80后,我们真的老了

连90后都开始满18岁了。

那么我们这代呢。从小背负着“小皇帝小公主”的名号,处在计划经济的尾巴和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下的一代,在三观尚未来得及形成时便开始经历剧烈科技与时代发展的一代,又该何去何从。

那些明亮而单薄的青春,曾经也是被我们的身影所装点的风景。

只是,终究是要告别的,以主人的姿态。

然后,大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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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借用了那个标题,只因实在想不到更加合适的了。

我们是80后的尾巴,诞生于1988年。

曾经的我们也是那般的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那时我们是最受争议的一代,父辈称我们是“小皇帝小公主”,说我们是“垮掉的一代”。我们出生在改革开放的窗户业已打开的日子,成长在信息高速公路初初架成普及的岁月。当我们中最后一批人出生时,相对宽容的70后还没有走入社会。于是,所有属于我们的张扬和肆意都成为批判我们的理由,而曾几何时我们又是如何炫耀般地给自己打上“80后”的印章,在父辈深皱着的眉头和摇头叹息间挣扎着自我着成长。

而早在2007年12月31日,最后一批80后已经成年。换言之,80后终于集体脱离了少年时代;2011年7月,最后一批80后(绝大多数)大学毕业,正式走上社会。不觉间新生的90后早已取代并超越了我们曾经的年少轻狂,而回首间却发现,现在的自己相比十六七八的曾经,身依旧,心却已然苍老。

时间慢慢磨平了我们曾经扎人并嶙峋的棱角,岁月渐渐沉淀了我们曾经飞扬并无谓的年少。随着年岁增长,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渐渐压上了肩头。我们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肆意地任性妄为,也终于明白世界的中心并不是自己。在大学前两年似乎可以装作最纯正的学问人,但终究骗不了自己和社会的潮流。慢慢计划着自己的将来,思量着自己对家庭和自身的责任。是如此渴望着经济独立却离它遥不可及。是如此渴望着大展拳脚却发现无能为力。是如此渴望学以致用却发现现实和理想相距甚远。

也曾有过6:30准时冲回家每天一集动画片的岁月,而现在成G成G地下载,却闲在那里不看;也曾有过半夜或者趁父母不在家偷偷打开电脑,而现在有着大段大段的空闲时间,发现更愿意做的事情却是学习;也曾和父辈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地辩论自己偏激的看法,而现在已经可以淡然地看着各种或左或右的报道,然后付之一笑;也曾有过那样单纯而用力地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而现在却会考虑进太多的现实因素和阻碍;也曾有过为了喜欢的游戏苦练操作或者N周目通关,而现在甚至对续作都提不起兴趣,一周目过后的无论如何经典如何喜欢,却是万万没精力也没兴趣再从头来过。

而这一切似乎是在甫一踏入奔三门槛之后立刻改变的。

用我自己作例子,这么些年走过,除了一些一直坚持下来的梦想和承载过我生命里最深处感动和希望的载体(比如星际,钢炼,太子殿下),对其余的却是再也提不起任何追逐的激情。当玩游戏和看书仅仅成为一种延续过去兴趣的责任,当当时只道是寻常的阳春白雪变成现在的可望不可即,又或者,看着客厅里90后的堂妹和00后的外甥打闹谈笑,或是兴致勃勃讨论电视里的喜羊羊与灰太狼,不过一个房间之隔,却感觉地面生生裂开了一道马六甲海峡,我看到他们的欢欣鼓舞,却再也寻不回那种单纯幼稚的青春年少。

80后就像是一杯中的茶叶,在水初初倒下来的刹那翻滚着叫嚣着张狂着,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沉淀,然后逐渐由清新变为寡淡无味,到不管续几道水都再也飘不起来。

总是要有比较,才会发现自己的苍老。

忽然有一天发现,走在街上会被小朋友喊作叔叔阿姨,学校里的新生和我们风格是如何的迥异,网络上不知所云的词汇越来越多,很多事情也再也不会如曾经那般较真地深究。有70后说我们才20多岁就称老,可是老有时候的表现不是年龄而是心态。曾经我们是潮流的领军人物,在校园肆意挥霍者鲜亮干净的青春;而忽然有一天,咄咄逼人的90后声名鹊起,扑面而来的属于成长的问题打的我们措手不及。88年的我们处在最青黄不接和尴尬的年岁,我们脱离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在一片忙乱中计划着未知的将来。这时候的我们,较之90后没有了那种年少轻狂的张扬,较之早已踏入社会的80后前辈们多了些青涩和惶惶。我们走在学校和社会的边缘,看着那些仍在成长、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只需肆意张扬青春的孩子,如何不会有,十分钟年华老去的沧桑?

亦是终于明白了高中时老师说的“最黄金时光”的真意。那不是单纯对记忆力和精力的定义,更是对未来一种无责任的憧憬和张狂地追求。如今的我显然再也做不出高考志愿清一色全部外语院校德语专业拒绝调剂的举动,然而当年,却是那般的破釜沉舟和笃定自己的实力和将来。

心已倦,业未就,鬓先秋,却偏偏,无泪流。

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悼自己终将腐朽的青春,不管这些青春如何在我们身上刻下深刻且明亮的伤痕。而我们追悼和觉醒的方式,就是这种回首间扑面而来的苍老,或者说,蜕变吧。

破茧成蝶虽然美丽,却要牺牲那属于毛虫的无忧无虑和蛹里万事无忧的时光。然而破茧亦相当于从头来过,少年的80后真的老去的同时,也意味着青年80后的重生。

属于88年80后的今后的人生,似乎是刚刚开始。

用前辈的一句话当结语吧,80后,站直了,别趴下,我们还不老,别让孩子们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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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hought on “80后,我们真的老了

  1. rosy

    心已倦,业未就,鬓先秋。。。
    听五月天的《后青春的诗》,是那般无言的触动

    你说我俩老得这么快,是不是夕阳看多了的原因啊。。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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